炎热的夏季,烘焙着几乎融化的柏油马路,路面上蒸腾的热气,将大地笼罩,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
正在一个假期的开心中,我,还在地球上的名字:梓旭,还有个妹妹梓潼。住在一间红砖所堆砌的房子,墙壁上爬满了在这烈日下范着油油绿光的藤蔓。这是一栋一直传承下来的古老的宅子,但是没有古堡的阴森,宫殿的华丽,仅仅是在一片荒凉的地郊而显得荒凉。
那日仿佛注定了不一样。
云彩悄无声息的在天空之上交织密布,虽有雷声的轰鸣隐于云间,却没有一滴雨与之和鸣。
尽管近几天的天都没有下雨的丝丝痕迹,但唯独那天的天阴沉了下来,可是还是没有一滴雨水下落,也可能是还没落下就已经干了吧。
梓旭卧在沙发上不时地瞥向窗外,早已打开的床边上的窗帘静静的垂在地上。背靠沙发坐在地上的梓潼缓缓地摇着扇子,扇子扇过的风拂过潼落在梓旭的身上时,旭不自觉得微摇身体,调整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
那时梓旭和梓潼在客厅中看着仿佛来自八十年代的老旧天线电视,享受着这个月以来第一阵凉爽。
“叮咚,叮咚…”
几乎不可能有人上门过来的,因为身为哥哥的梓旭正在一个小公司上班,但是因为极差的人缘从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甚至是与他聊天,每天重复这一样的工作,进行这三点一式生活方式。而梓潼似乎生来就是厄运缠身,每当有人与她一同游戏,甚至是逛街也会带来霉运,尽管她是个学生,但是同学也是唯恐避她三尺,更别提来登门拜访了。正当他们兄妹俩疑惑时,门铃声再次响起。声音不紧不慢,似乎门外的的人很有耐心,也似乎是他肯定了房子内有人在,所以静静地等候着房子的主人开门。
“请稍等,我过来了”梓旭的声音向着门外传递出去,告知门外的人我们就来。
门开了,梓旭开的门,天阴的可怕,而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老先生,那身穿着,彰显着他一位体面的管家的身份。略有些鬓白的头发从帽檐下露出,逗趣的白胡子两边在微微上翘,圆圆的眼镜后的眼睛隐藏在阴影里,梓旭看不到他的眼睛,到能感觉的出这是一个干练的老人。
“请阁下勿必赏光,家主已在奥特斯特恭候二位。”当梓旭还没问出为何来此的话,面前的人就已做出邀请。可是在梓旭反应过来时,想要询问他是谁的时候,却已看到那老人渐渐离去的背影,但是身影十分的模糊,可是在梓旭揉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那位神秘的老管家已经不见了。
梓旭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想要关上门才注意到手上不知何时被人塞上了一封邀请函和一个小塔似的东西。塔有六层,如此玲珑细致的小塔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邀请函上的封面是由金色的丝线在红色的木制板上缝制出了邀请函三个字,而里面确实蓝黑色的背景上由红黑色的颜料写绘的——欢迎来临
梓潼从客厅勾着她可爱的脑袋瞟向她的哥哥问道:“旭,谁啊?”
“一个不认识的老管家邀请我们去一个叫奥特斯特的地方,你认识吗?”梓旭拿着邀请函和小塔进入客厅,放到了梓潼的面前,带着疑惑的神情问梓潼是不是那是她认识的人,看着梓潼眼睛冒着困惑的神光就知道答案无果,也就放弃了探究下去的欲望。最关键的是,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更不知道受邀是什么时候啊!说是已经准备好了,难道是让我们现在去?怎么都不说清楚就走了,会不会是送错了。
梓旭无奈,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家里放在门口入门的鞋柜上,由于怀疑是送错了地方,放那里也方便人家发现出了错自己也好找到还给那老管家。假期总是过的很快,尤其是被同事们排挤的上班族,更是繁忙,被无情的安排满了行程,还不能有着丝毫的怨言,被人听到了,那就成了自己的把柄,遭人厌弃的玩笑。
“潼,我先休息了,今天我值夜班,晚饭自己买吧,钱放你桌上了。”梓旭揉揉发痛的大脑,为了生计,人总是要干些不情愿的事情吧,尽管梓旭工作效率一贯不错,就像潼的成绩一样名列前茅,但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缘故吧,有能力的人总是受的苦多一点,是一点点吧,但愿是吧。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梓旭听见了隔壁传出的微微哭泣声,那是妹妹的声音,因为没有朋友,没有可以依靠的朋友,只有一个疼自己的哥哥,但是依旧好孤单,一个人的可怕。潼的哭泣声不大,但是在这荒凉的地方,又在这寂静的时刻,令旭隐隐约约地听到,但是旭并没有去安慰她,不是他不喜爱自己的这个妹妹,而是太宠爱她而不知道如何安慰。
真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排挤,有着没有歧视的地方,奥特斯特是哪里啊?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偷偷地去看一看呢?还是算了,毕竟是别人的,良心可是过不去的,要是妹妹能在那里认识些好朋友就好了。
旭渐渐睡去,潼趴在桌子上慢慢地说着梦话,客厅茶几上的邀请函内又浮现了几个字:邀请成功,欢迎来到奥特斯特
但是仅仅只是一瞬而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玲珑的小塔在隐隐发着光亮,仔细看的话,是塔的第一层中有着烛光透出,淡黄色的烛光映照着小塔更加的富有古韵的气息,令人惊讶的是从其中竟然能听到极其微弱的钟声,暗含着玄妙的禅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塔中的烛火在逐渐的上移。邀请函的边角也同时出现了烧焦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烧焦后竟然连一点点灰尘也不曾留下,仿佛是凭空消失一般,恐怕梓旭和梓潼醒来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多久,烛焰从塔尖处渗出,邀请函已经彻底消失,却不知是如何从其中变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宝石,看起来尖尖的它,被牵引着在塔尖的火焰中旋转。如同一个陀螺一般,一个永远不会停止的陀螺。梓旭睡醒从房间出来,便看见了这神奇的场景。一个停不下来陀螺啊!可能是还没醒吧。梓旭拍了拍脸,有些疼,于是突然清醒了起来,意识到了,这里就是,现实。
“潼!潼!快醒醒!”梓旭焦急地叫喊着梓潼,这么诡异的场景,还是远离一点比较好吧!旭心里想着,便顺从着心里所想想要带着潼逃离这片诡异的地方。
“哥?你怎么了,这么慌张,该不会迟到了吧?”还是睡眼朦胧的潼困惑着看着神色匆忙的哥哥,一脸的不解,但是哥哥似乎根本来不及解释,一把抱起了梓潼就跑,想冲出家门。
怀里抱着妹妹的旭,刚从妹妹房间出来进到客厅,向着宅子的大门奔去,但是小塔与那不知是何物的水晶就在门边,那是他们出门的必经之路,在这时刻,为了防止安全受到威胁,梓旭咬紧了牙,绷紧的腿,手中抱着潼的力量不自觉地加大了。由好奇转变为惊讶的潼终于理解了哥哥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反常起来。可是,就在旭挨着门把的那一刻,一道无法辨别的光射进了旭的身体里,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头磕在了门上,几乎要晕倒过去,眼前的世界旋转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眼前穿过,直到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怀里的人抱走就彻底晕了过去。
画面一转,在一处古老的图书馆的阁楼上内,木制的地板间露出一条条缝隙。吱呀的摩擦声在这空旷而幽深的阁楼走廊中显得尤为突出,也同时在彰显着客人的到来。这个阁楼虽然老旧,但是地面却是光洁明亮,唯有地板的老朽泄露了阁楼那可怕的岁月的秘密。前来的人在走廊的最深处,最为破旧的木板门前停下,颤颤巍巍的门板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恐怕维持这站立已经是它的极限了吧。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门上古朴的年轮在无尽的岁月中旋转轮回,相互攀连交错。奥秘的纹络与机理似是开端也似终结,在时间中延伸,在空间里相隔。
那位客人仿佛是在担心门的脆弱而不敢让门发出更大的痛楚的呻吟声,可是,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传出时,他就用他那带着洁净的棉白手套的手悄悄地推开了门,细看来人正是那位老管家。老管家走进了房间,却没有摘下帽子的打算,只是再一次悄悄地合上门,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前的一位中年人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图,可能是因为他的休闲服也不好意思责怪他人的无礼。
破败的房间中只有一种肃穆的气氛,也许是因为这两人的原因吧,本应该调皮的木头腐朽的气味也在这不知不觉间变得严肃起来。
“接下来只有等待了吧。”
“是的,我的家主”老管家带着沙哑的声音十分幽沉,从这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单膝跪地的他将眼睛深深地埋藏在帽檐之下。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老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道:“这是最后的路了,我们也老了,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准备准备明天的最后的晚宴吧,也让他们…”最后的话很轻很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家主。”老管家欠身站起回答了最后一句话便走出了这个房间,因为他知道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让他们承接我们最后的惩罚吧”
两人相隔这门,但是都能感觉到彼此心中的堵塞,如果可以,他们就对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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